2010年3月18日星期四

发烧

从新加坡回来不过五个小时的车程,居然这样突然发烧了。好像没什么预兆。即便说有——胃痛是发烧的症状?好像不是吧。应该不是咯。

一度担心是不是H1N1(并未灭迹,只是潜伏在城市角落。死亡数字悄悄被埋起来),还好最后退热了。

大概是很久没病了,应付突如其来的不适显得笨拙,特别难过。可屋漏偏逢连夜雨,巴士上硬邦邦的椅子和衣服的酸臭也罢了,半个巴士的人像是串通好一起生病,咳嗽声此起彼落,就是非要我加入他们不可。(我靠)

来回多次,第一次觉得长途跋涉很辛苦……第一次知道,再豪华的巴士(推论)也一样折磨人!讨厌为了顾及别人的长腿而必须拉直椅背(甚至成acute angle),讨厌别无选择只有忍耐体臭,讨厌巴士公司服务不周令我单人座位变双人座,讨厌一大堆无可避免的讨厌……

不知道是椅子设计本就差劲,还是我的上半身高度有异常人,颈垫反而压得我颈项抽筋……这样胡乱曲折骨架睡了大约五个小时,觉得全身都是淤血(可能需要易筋经来打通经脉)。血液循环不周造成严重缺氧,累垮了。

我一直觉得很委屈(确切是为了什么我也很难解释),几度软弱掉泪(我知道在大庭广众哭很丢脸,所以假假抹汗)。

好不容易回到马口,比预定时间迟了半小时。平时总是自己再多搭半小时巴士回家(比长途巴士更烂的LTS或SKB),也没觉怎样麻烦。可今天不一样啊。我觉得自己就快病死了。死了死了死了。谁都好,赶快来马口载我回家啊。

老娘打过电话来,我没有说发烧的事,只说很累,可不可以来载我。一是因为牛脾气,二是因为怕听到碎碎念。万一她说:“发烧很小事罢了,自己回来,你老豆做工回家很累了,还要他出去载你?出门玩耍的时候你又不照顾好自己。我都说了bla bla bla bla bla……”我肯定摔电话。不敢让自己更失望。

下车后老豆又打电话给我:“怎样?要不要载?”

‘不要。’

“酱啊。顺便帮我走去后面的巷子买一下老鼠。”

‘什么白老鼠?’巴士站很吵,听不清楚。

“买老鼠。买mouse。”

‘不要。’我突然光火。生病了不来载我就算了,还要我奔波?

“做末不要?”

‘我不要!!’

“酱啊……算了啦。’老豆没有生气,一贯温和地说(话说两三年前开始他就丢掉了坏脾气)。

四点钟巴士很少,连一辆LTS或SKB都没有。无聊得买了西瓜来吃。肚子没有饿,只是觉得午餐应该要补回去。吃饱了,有力气了,懊悔刚才对老豆大呼小叫,结果还是乖乖地绕过对街买了老鼠。

后来回家的巴士始终没有来,只有一辆可以到半路的。收到我的信息,老豆又打来:“怎样?要我出去载啊?”

他怎么可以这样温柔地说话,我的眼泪又要掉了。

半路接我上车后,他说:“来,让你试驾。”

“不要。很累。”我小小声说。

“哎呀。搭巴士罢了,酱容易累乜。”

“发烧啊。”

“发烧?刚才不说?我出去载你,顺便去看医生嘛。现在要不要去看?”

“不要。”小烧而已,回家睡觉就好了。

老豆没有强迫。经过serting时(serting有诊所)他又问:“要不要弯进去看医生?”

“…… 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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