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想沙漠的鯨魚

朋友歲末到零下二十度的韓國旅行，不論搽了什麼護唇、潤唇膏，嘴唇還是劈裡啪啦乾裂。走在街上，即使穿了很多層衣服，還是冷得哆嗦，並因為鞋子不適合而頻頻滑倒。

我可以想像那種冷得頭痛欲裂的感覺。小時候進綠野仙踪的雪屋，只穿了他們提供的寒衣、手套和鞋子。不出幾秒，就被點了急凍術似的，從鼻子開始僵硬，迅速蔓延至整顆頭顱，連視線都變模糊。後來好像什麼也沒玩到，是逃出去的。

雖然脂肪不少，但我其實很怕冷。逃離本行的其中一個原因，也是因為保險公司的辦公室總是很冷。別人待得好好的，我才做了幾天就臉部紅癢脫皮。水土不服。啊，我果然是熱帶的孩子。

不知道鯨魚會不會夢想著沙漠。往來的旅人給鯨魚講述了與海洋截然不同的沙漠景色：會呼吸的金黃山巒、狂暴的風塵……那一棵素未謀面、倔強的仙人掌，突然讓鯨魚陷入了戀愛妄想。即使會死，也想有一天能去到那個地方，看一眼——只是看一眼，就夠了。

我想我正是抱著如此的心情。一定要去被冬天虐待一次。就算可能會說出“我以後都不要再來了”這種話，至少我見識過了。用我自己的眼睛。

（存錢、存錢、存錢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