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2月25日星期六

残忍的一天


去了东海岸公园钓淡水虾。

在柜台领了细细的鱼竿和看起来像切碎的肝脏后,被带到黑得看不到底的小池边。开始的时候人还不多,每个人都分到有mamak档大阳伞的好位置,钓虾池的botak uncle还帮我们试好浮漂、串好饵料——心情自然是很好的,在垂钓之前。

然后鱼钩和饵沉下去后半个小时没有动静。

无论是静静地等,还是不断转移阵地(跟着收获颇丰的阿伯选地点),没有一只虾鸟我们,真是想问它们搞虾米?!




但做人要乐观是当然的,钓不到虾就可以免了杀生,也未尝不是好事。我这样安慰自己。后来越想越恶心——如果真的抓到了,要怎样弄死它?拧掉头?还是活生生烤熟?@_@万一放它下烧烤炉它在铁丝网上乱跳,我要怎么办?又或者熟了它可能还在跳?



当我不敢继续钓、祈祷它聪明一点的时候,暗绿的池水下忽然游过一群鱼。脑子做出决定以前,我已经把鱼饵摆到它们中间,然后就钓上来了。整个拆鱼钩的过程很痛,因为鱼吃得太急,把钩吃得很深,小心抠的话抠不出,太粗鲁的话……我不敢。很丢脸的把botak uncle找来求救。

虽然不懂虾池干嘛有鱼,但它像开运的祭品,接着我们很快便钓到虾。上钩的七条,还不算偷吃的、逃掉的。钓得兴起居然忘记处理它们身后事的麻烦和恶心,直到时间到,钓竿被收去,才对着一袋子收获干瞪眼。

杀?!

怎样!

尤其是那条独一无二的鱼,生命力尤其强。其他小虾尚可等它们自己离水窒息而死(反正很快)就立即丢去烤,鱼可不行。即使要煮,也得先刮鱼鳞、去内脏……其实这不算问题——如果它是死鱼的话……我可从来没解剖过活鱼啊!@@天……




与其说是怕杀生,倒不如承认自己不敢接触它惊慌、濒死的眼神,还有滑腻腻的身体里挣扎的力量。离开水半小时,它居然还能从碟子上连环转弹起五公分高。放胆抓住它滑不留丢的身体,它一被触碰便拼命扭动,吓得我三番两次倒退几步。



抓个鱼都怕,如果我活在石器时代,应该早就饿死了吧?=.=

终于下决心后,一边催眠自己它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死鱼,一边狠心挥刀将它处理干净。在家时曾帮老妈处理过鱼,但从没看过那么嫩红的腮。这是还有生命的鱼……和平常那些死很久、血都硬化发黑、整齐排列躺在铁盆子里的鱼不一样。

扯掉鱼腮的时候,它还在用力扭动。

我不知道它的心脏是哪个,因为早在我紧张的时候所有内脏都被混在一起随手扔进垃圾桶了。没有心的鱼,还活吗?

终于洗完,我的手也抖得差不多了。肌肉紧绷得像刚拆除炸弹。

烤炉上,它居然还在张合嘴巴……@@ 只剩下骨肉了,为什么还没死?心里很毛……

最后还是有压抑恶心把鱼虾都吃完,不然愧对白白死去的它们。什么滋味?我不知道!!这种事情我不再做第二次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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